笔者的第一个专业是公共卫生,1990年开始从事社会心理研究。改革开放四十多年后,国家十分关注国民的心理健康服务与社会心态治理。其实,医疗卫生与心理界是影响人们心理健康与社会心态的两大专业领域。
从社会心态的角度来看当下人们对于医疗卫生的取向,四十年多年的改革开放,包括心理咨询与治疗技术在内的西方科学技术在中华大地上得到了广泛的普及,特别是在社会心理服务的专业上层建筑上占据着主导地位,而传统中医被挤压成了专科医疗机构,几乎接触不到第一时间主动求医的精神心理障碍患者,而一旦诊断为精神心理障碍,按现行的《精神卫生法》,其康复评定权仍然掌控在西医学科分类的精神科医师手上,中医完全失去话语权。当下“西医治已病、中医治未病”思潮泛滥,中医养生机构良莠不一,更让人们失去了对传统中医的信任。在中医基本医疗日益被专科化、中医养生非专业化的市场化大环境下,中医的发展前景令人堪忧。特别要警惕全科医学的西医化发展将会成为中医在基层的强大竞争对手而进一步挤压中医的基层发展空间。按现行政策,全科医生需要取得西医临床医学或中医类别的执业医师资格,经过系统化的全科医生转岗培训,考试合格后才能从事全科医疗工作。全科医生的执业范围包括社区预防保健以及一般常见病、多发病的临床诊疗。但从基层医疗机构的实际配备来看,全科医生绝大多数是取得临床执业医师资格的人,中医执业医师本来就少,很多基层社区卫生机构都没有中医科。全科医生的现状实际上已经将中医排斥在外了,当然这有中医人自身的原因。
记得上世纪80年代末期学习卫生管理专业的时候,提到了西方的社区医学这个领域,有一个专业岗位叫社区医生。不知道为何引进到国内后变成了一个全科医生。职称晋升制度中,已经将全科医学纳入其中。目前,全科医生的准入规定虽然没有排斥中医执业医师,但现实是已经形成了全科医生是西医的一种现状。从医学文化上来讲,全科医学这个名词对百姓就诊有非常严重的误导。全科医生的执业范围包括社区预防保健以及一般常见病、多发病的临床诊疗。从执业范围来讲,现行的“全科医生”应该正名为社区医生,以与综合医院相区别,就像上个世纪的乡村医生。社会治理的基础在社区,社区医疗一定需要社区医生。“全科”按百姓的常识性理解是各科之全,按这个名词,全科医生应该是最高水平的医生,如果能这样真正的定位,当然是好上加好的事,但全科医生的专业培训定位又不是这样的,这样名不符实,岂不误导?这个名称还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在分诊疗制度下,西医化的全科医生已经掌控了社区首诊权,中医师如果不开自己的诊所,很难获得首诊的分配权(自行选择中医的除外)。这无形是进一步削弱了中医的政策性普及与推广。
我国的执业医师考试分类与全科医学的实际发展,已经严重的制约中医的发展,尤其是涉及精神心理领域的法规精神卫生法也与中医药法相抵触而不利于中医的发展。要充分利用当前国家推行的中医诊所备案制,大力发展中医诊所,鼓励退休中医,到社区基层开办中医诊所,进一步降低开放中医诊所配备的门槛,只有取得执业医师资格的医师就可以开办中医诊所。同时为了推广中医诊所对于精神心理疾病的治疗,应当鼓励中医诊所增设中医心理治疗专业岗位,配备中医心理师,去占据社区心理咨询与治疗的市场。
落实《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基本医疗卫生与健康促进法》中关于“中西医并重”的法律条款,最有前景与可能的是在社区医疗这一块,毕竟全科医学发展才起步,中医又有非常浓厚的社会文化底蕴,完善配套中医诊所与中医养生机构进社区的机制,一定能形成强大的中医发展氛围。同时吸引与鼓励有中医文化价值认同的现代医学专业背景的医务人员与心理专业工作者“西学中”,加快发展中医心理师群体,形成对于中医执业医师的巨大助力。就像护士一样服务于西医临床医师,中医心理师服务于中医医师,让中医形成一医一心理的当代新格局,从而颠覆性、创新性发展新中医这个新质生产力,以扭转中医发展严重滞后的不利局面,为振兴中医、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做贡献!国家有关部门在规范性文化中已经正式提出了“中医心理师”专业岗位,并以“医/护/技/中医心理师”进行定位,这无疑是一个重大的信号。中国的改革开放四十多年来已经形成了政府引导、民间先行先试的模式,作为培养人才的社会教育培训机构,一定要有前瞻的眼光,提前做好布局,及早培养人才。不能坐等国家关于中医心理师标准出台再来做培训,而是要以培训促中医心理师探索与践行,只有社会与市场上出现相当规模的中医心理师群体,并有了充分的中医心理实践,才有可能制定出中医心理师的专业能力标准。在中国的改革实践中,从来都是先试点,总结之后再推广。社会心理机构、社会医疗机构和社会性教育培训机构要做中医心理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探索者、开拓者和先锋,创造一片中医心理应用的蓝海,才能在不久的将来将中医心理的红海展现在世人的面前。最后,按汉字文化的伦理意义,“全科医学”应还原它本来的状态,正名为“社区医学”。相应地“全科医生”名称应更名为“社区医生”,它兼有“公共卫生”与“常见病诊疗”,社区医学美化为“全科医学”有可能是西方医学资本占领东方整体医学市场的一种深层策划,进而残食社区中医服务市场。
为了中医的未来,要警惕全科医学掘墓中医,同时要看到中医心理学的发展是中医振兴的希望之地。培训课程:中医心理师+心理治疗师+医务社工师+医院(心理)管理师